重遊舊地 IWC Schaffhausen
重遊舊地 IWC Schaffhausen
第二次來到Schaffhausen,第二次參觀IWC的錶廠,上一次是四年前Baselworld之前的一天。相隔只不過四年,又沒有什麼新東西,有上次一起來的行家朋友問我,為什麼還要來?來之前我都有問過自己,為什麼要來?還有其他廠可以看,為什麼偏偏要第二趟來IWC看錶廠?
楊文翰
PHOTO:IWC / LOUIS
再遇沙夫豪森
其實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我打從心底裡就喜歡IWC,剛畢業時第一枚想買的機械錶是IWC Portugieser Chronograph,可惜之後見到他們的錶越來越不像樣,所以都沒有再提起興趣去買。到近幾年他們relaunchPortugieser, 我又對這個品牌重拾熱情,最想買的是藍面鋼殼的Annual Calendar 款式,小王子特別版的PerpetualCalendar 其實更好,月相裡月球上站著的小王子,是男人的浪漫,不過太貴了,我買不起也買不到。到去年,他們又重推Pilot’s Watch 系列,我亦愛上藍面的Big Pilot’s Watch 小王子特別版,這個我負擔得起,也是近來shopping list 的首位。
另一個原因,是上一次的睇廠經驗實在太差了,是我的四年編輯生涯裡最差的一次media trip。有多差? 第一天晨早到達Zurich,沒有交通安排,自己去酒店;沒有晚飯安排,食自己;第二天出發,先去機場接其他剛到的記者朋友,航班延誤是平常事,我是第一站上車,到達錶廠,原本45 分鐘的車程變成兩小時;開始是聽品牌簡介,逛品牌的小型博物館;再去參觀機芯裝嵌,原來只不過是在三層高建築物的走廊裡走一圈,看什麼?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只有對面萊茵河邊的游泳池,和那隻印有機芯零件用來盛曲奇餅的碟;之後去吃午飯,Rheinfall 瀑布的景色的確不錯,食品也不錯,但不知道是否我理解錯誤,原本以為可以乘觀光船到湖上遊覽,但午餐之後行程就不翼而飛。最後去另一廠房,以為要入內參觀,原來就只能在門口看兩眼,連走廊都沒有走進去。行程結束,上旅遊巴前往Basel,最壞的情況到這一刻才正式出現,不幸在公路上,前面發生交通意外而大塞車,原本一小時的車程變成四小時,到達Basel 已經差不多晚上九時,連約好的晚飯也去不到。你說這樣的經驗會談得上是好嗎?
我想應該不會是我太嚴苛太小器吧。我想對我喜歡的品牌改觀,我想再給她多一次機會, 所以今次應品牌公關的邀請,我再來一次Schaffhausen,再看一次IWC。
品牌歷史
今次來到,那隻我喜歡的曲奇餅碟已經不見了,但那個游泳池還是冰冰冷冷的安靜在河畔,那兩座廠房外表上仍然沒有變。迎接的不再是那位風度翩翩的老紳士,而是一位來自新疆烏魯木齊的女士。
首先要做的, 仍然是聽一次品牌歷史簡介。從美國波士頓來的FlorentineArisoto Jones 先生, 於1868 年在Schaffhausen創立International Watch Company, 希望結合瑞士傳統製錶工藝和美國先進技術,目標市場是美國,亦是當時瑞士極少數的法語區以外腕錶品牌之一。不過要到1875 年,在Heinrich Moser 先生的協助下, 第一座錶廠才正式落成,投入生產腕錶。可惜F.A.Jones 先生在1878 年離開了IWC,錶廠亦於1880 年在拍賣會上被賣到Rauschenbach 家族的手上,在近百年的歷史裡,就由家族的四代人擁有和經營這個品牌。到1978 年,德國汽車零件生產商VDO 購入品牌的大部分股權,同時促使了IWC跟Porsche Design 的合作,從而推出了多款由Ferdinand Alexander Porsche 先生親自設計的腕錶,包括1980 年推出的世界上第一枚鈦金屬錶殼計時腕錶。1981 年,GünterBlümlein 先生成為IWC 的新任董事, 到1991 年,他成立LMH Group,全資擁有IWC 之餘,亦同時擁有積家的60% 股權和朗格的90% 股權。直至2000 年,LMH Group 正式被Richemont Group 全面收購,從此三個品牌亦成為這個腕錶大國的一員。
現時IWC 僱用了約1,300名員工,當中在Schaffhausen約有800 人;品牌在世界各地則擁有65 間專門店。他們在1968 年開始推行有系統的製錶學徒訓練計劃,當中包括設計、製錶工藝和機器工程三大範疇。
參觀錶廠
看完電影簡介,聽過品牌歷史,我們離開大本營,坐車到位於Neuhausen 的工廠。聽名字你可能會估Neuhausen和Shaffhausen 好近,其實真的好近,只需10 分鐘車程。那裡是IWC 的零件生產基地,主要的CNC 機器都在那裡,他們主要生產錶殼、機芯擺陀、夾板和零部件等,也會進行零件打磨、裝飾,以及錶盤印刷等工序。我看過很多次用CNC造錶殼造零件,沒什麼特別,都是一樣。但製錶師就為我們示範裝嵌寶石和做perlage decoration。你以為好容易?如果你見過機芯的話,就知道寶石軸承其實有幾細小,少一點眼力都裝不到。而perlage 要做得漂亮,亦十分困難,所用的力度不平均的話,出來的花紋會深淺不一,效果便不好看了。我們便有試過這兩個工序,證實同行友好,沒有人有資格當製錶師。品牌代表亦告訢我們,其實他們的零件,80% 都是機器進行裝飾的,只有20%依靠人手,真老實。至於打磨方面,部分亦會交由機器負責,部分則以人手打磨。不過,這並不代表打磨工序就很容易,以Aquatimer 為例,單是錶殼就有50 處不同地方需要以機器和人手打磨,所用的打磨工具,就有二、三十種之多。在這裡,他們也會以機器為每一件零件進行品質檢測,比⌈SwissMade⌋的標準要求更高。
歷史博物館
參觀完Neuhausen 的錶廠,我們步行到Rhine Falls 的餐廳吃飯,行程大約20 分鐘,沿途景色優美,雖然氣溫寒冷,天色陰暗,連瀑布都差點結冰,但就增添了一份淒美。餐廳也是依舊,面對瀑布,景色如畫,但相比上一次來,遊人確實少了很多,可能天氣太冷,都不是旅遊旺季。
吃過午飯,當然沒有遊船河的行程啦,那肯定會冷病的。之後便回到Schaffhausen 的大本營,先參觀品牌博物館。這裡是品牌的藏寶庫,珍藏著創立以來推出過的多款袋錶和腕錶,例如品牌以創辦人命名的第一台機芯Jones Calibre ;有品牌在1885 年由奧地利製錶師Pallweber 創作的第一台數
字式時分顯示機芯Pallweber Calibre ;有1936 年推出的第一枚Pilot’s Watch ;有1940 年代推出的Portugieser 腕錶;有1954 年推出品牌的第一枚自動機芯腕錶Ingenieur ;有1969 年推出採用Beta21 石英機芯的Da Vinci 腕錶;有一系列的Porsche Design 腕錶,包括第一枚鈦金屬殼計時腕錶;有1987 年第一款採用陶瓷錶殼的Da Vinci 腕錶。還有1993 年推出慶祝品牌成立125 週年、編號1868 的大複雜功能腕錶Il Destriero Scafusia。這枚腕錶集當時幾位製錶界猛人的構思,例如IWC 更上一層樓的Günter Blümlein、品牌最重要的設計靈魂之一Kurt Klaus、品牌第一台雙秒追針計時機芯的創作者Richard Habring。這台集萬年曆、三問、陀飛輪和雙秒追針計時等複雜功能於一身的機芯,建基於Valijoux 7750,夾板上還飾有漂亮的雕刻花紋,是品牌歷史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除了鐘錶之外,博物館還展示了跟鐘錶業息息相關的物件,包括製錶工具,以及一則在1960 年12月20 日刊登於香港星島晚報的IWC Ingenieur 腕錶廣告。
在我們參觀的時候,剛好IWC 在舉辦有關Pilot’s Watch的小型主題展覽,從世界各地的收藏家借來多枚具紀念價值的特別版腕錶作展示,香港的收藏家都有借出兩枚。就是因為這個展覽的緣故,所以今次連博物館都不能拍照。
機芯和腕錶裝嵌
參觀完博物館,我們轉而參觀機芯和腕錶的裝嵌。這部份其實跟其他品牌的都是差不多,由於要嚴格保持裝嵌工場的環境清潔兼一塵不染,我們這等閒雜人士,一律禁止進入,所以跟上次一樣,我們只可以在工場外隔著玻璃,窺看裡面的生產工序。不過在我們參觀時,工場裡好像沒有多少人在工作,品牌代表解釋說,一來很多人去了參觀SIHH,因為那天剛好是招待業內人士的特定日子;二來製錶師都是採取彈性上班時間制的,每天工作8.5 小時,從早上7 時至晚上6 時,他們可以自行決定返工放工的時間,很好呢。
在這裡,我們看到不同部分的機芯裝嵌,有些採用機器,例如一部分的寶石軸承,有些用人手,例如裝配擺陀。他們都採用流水作業式的生產工序,每個步驟一次會造50 台機芯,而每一台基本機芯約需要2 至3 個星期完成裝嵌。在品質檢定方面,每5 台機芯就會隨機抽出一台,進行五方位測試,誤差要在0 至+4.5 秒之間,才能通過測試,比天文台認證的要求還要高。裝好機芯,下一步當然是裝錶盤和指針,每枚腕錶,會有3 至9 枝指針,有些指針與指針之間的距離,比一條頭髮更小,所以裝嵌指針是極之困難的工序。接下來就是裝配錶殼和錶帶,最後是第二重品質檢定和包裝等。
複雜功能腕錶
看過裝嵌工序,我們更有幸參觀複雜機芯的製錶工房。在這座製錶廠裡,有98 位經驗豐富的製錶師,但其中只有4 位能夠合資格裝嵌大複雜功能 機芯,而每台機芯需要最少4 星期時間裝嵌,所以,每年他們就只能生產大約50 枚大複雜功能腕錶。我們在製錶工房裡,除了看到Annual Calendar 的腕錶外, 還有Aquatimer,原來Aquatimer 對防水效能的要求十分嚴謹,所以部分腕錶會由大師來處理。而最順理成章會在這裡見到的,當然是Perpetual Calendar Digital Date-Month 的機芯。製錶大師還為我們示範如何裝嵌萬年曆腕錶的不同顯示轉碟,真的大開眼界。其中一位大師說,最困難的其中一個步驟,是要對齊萬年曆的四位數年份顯示,對不齊的話,會是極醜的事。
製錶課堂
參觀完所有生產工序,最後我們回到會議室,觀賞品牌所有系列的多款不同作品,包括Pilot’s Watch、Portugieser、Aquatimer、Portofino 和Ingenieur,以及今年全新推出的Da Vinci,實行來一個大晒冷。不過我手中不肯放下的,還是小王子特別版的Big Pilot’s Watch,我真的很想買呢。
看完錶,行程的最後一個環節是上一堂製錶課,跟大師們學習裝嵌一台Jones Calibre機芯。我很興奮,因為這是一台頗有名氣的機芯,很喜歡那個特別的機芯調節裝置。而且品牌很貼心,特別安排多位製錶師,實行以一對二的教我們裝拆機芯。不過,由於學員的水平不同,所以我們只是簡單地拆去發條鼓、一塊夾板和幾個齒輪,然後又重新裝回,最困難的擒縱裝置,我們都未有接觸到,希望下次品牌可以安排另一個更深入的進階課程,讓我們多認識Jones Calibre。
行程完畢,在回去Zurich之前,我們先在Schaffhausen的一間餐廳吃晚飯。那間餐廳頗有特色,食物也很不錯。原來Schaffhausen 除了那間面對Rhine Falls 的旅遊景點式餐廳外,還有這樣一間好餐廳,值得再來。據品牌代表說,他們籌備多時的新錶廠將於明年落成,廠址距離總部現址只有約七分鐘車程。所有腕錶生產工序都會集中在那邊,那裡亦將會是瑞士德語區內規模最大的錶廠。有幸的話,我希望能夠再來一次。不過,我怕這個機會應該不大,所以,還是要向Schaffhausen 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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