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璣大師在鐘錶工藝的成就除了各種機制的發明之外,在裝飾工藝領域也開創出像是寶璣式數字、寶璣指針、錢幣坑紋、隱形簽名,以及機刻雕花裝飾等獨特的藝術風格,儘管當時創造這些裝飾風格是為了商業上防偽這樣的現實目的,不過這些珍貴的工藝形式確實也因此而被留存下來。其中,在1786年首度被寶璣大師運用於裝飾懷錶面盤與外殼的機刻雕花,創造出一種展現純粹工藝之美的時計裝飾風格,算是寶璣美學中最具渲染力的一部分。前陣子寶璣總部特別將一台1926年的機刻雕花車床入駐台北101的寶璣精品店,由總部的首席機刻雕花工藝大師Guillaume Braud親自護送這台珍貴的古董機台,同時為台灣的錶迷展演這項幾乎絕跡的絕技,也讓我們得以近距離一窺這項工藝的奧祕。
Guillaume表示,一個世紀前機刻雕花曾經是相當流行的裝飾工藝,當時人們會在生活用品、珠寶首飾,或是家具、車輛的金屬甚至是象牙這類硬質的飾板上利用機刻雕花的繁複刻紋裝飾,除了美觀同時也具有表面防滑的作用,不過隨著工業技術進展,出現了能夠快速製作繁複刻紋的方法,耗時費工的機刻雕花技藝很快失去了市場,製造商也不再生產機刻雕花的車床。「所以你現在能夠在錶廠或是工作室裡看到的這些機刻雕花車床,每部都是擁有近百年歷史的古董,相當珍貴。」
Guillaume進一步解釋,機刻雕花工藝本身的起源甚至可以回溯到希臘羅馬時代,寶璣大師則是將這項工藝運用在鐘錶裝飾工藝的第一人,經過機刻雕花裝飾的手工鐫刻面盤,因為表面的細緻刻紋,比表面平滑的面盤具備更優異的防眩效果,還能劃分面盤上的不同區域,提昇面盤的閱讀性。另一方面,多樣化的鐫刻花紋更賦予了這些時計作品更豐富的個性。因此後來寶璣大師的作品便普遍都採取這樣的工藝形式,成為相當具辨識度的美學風格。
因為難得有機刻雕花車床在現場,Guillaume也特別親自現場示範機刻雕花的操作方式。在台北101寶璣專賣店中的機刻雕花車床搭載的ligne droite刀頭可以製作出最基礎的直線刻紋,機刻雕花師也會開發出可以製作能夠刻畫出各種線條形式的刀頭,因此寶璣能夠製作出包括巴黎鞋釘飾紋、光滑環飾紋、跳躍鍬飾紋、 古典籃織紋、火燄飾紋、巴黎鋪鑲飾紋、圓型大麥飾紋等各種更複雜的裝飾花紋。而操作上,必須右手控制進刀力道,左手轉動把手推動刀頭在工件表面留下刻紋,乍看簡單的動作,其實是需要全神貫注地穩定進刀力道,以及精準掌握進刀、退刀的時機,因為稍有失誤就會功虧一簣。「機刻雕花所製作的刻紋擁有銳利而閃亮的光芒,與沖壓成形所構成較平緩的刻紋光澤相比,要來得更有魅力呢!」Guillaume驕傲地說道。